儘管事情已經過了20多年,這件事仍然是許多年長韓國人揮不去的痛苦記憶,最近熱門的韓劇《二十五,二十一》,就是以這個時代背景,劇中有一幕描述,當紅的電視新聞主持人,為了響應「捐黃金救國家」,把自己珍貴的婚戒都捐出去了。那一年,真實的歷史是,韓國人在1998年發起捐黃金給國家還外債,很多人把家中金條、金飾,婚戒都捐出來,在4個月期間,募集了225噸黃金,價值21億美元。雖然21億美元,相對於韓國當時向國際貨幣基金借款195億美元,只是杯水車薪,但它反應出韓國民眾對對國家破產的恥辱感與重新站起來的強烈覺悟。另外,前幾年發行的一部韓國電影《分秒幣爭》,更是詳細描述了這段危機的完整過程。
諷刺的是,就在1997年的前一年,1996年10月11日,韓國力拼加入OECD國際組織成功,它的全名是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它另外有一個響亮的別稱:「富國俱樂部」,可想而知,其中的成員國都是先進工業國家,而韓國是該組織的第29個會員國,是繼日本之後第2個亞洲國家。可想而知,當時的韓國充滿光榮感,但光與暗,總是一體兩面,如影隨形。
本來正是舉國慶祝的時刻,但背後卻存在國內債務過度擴張,從大企業到民間個人,都有過度透支信用的問題,危機就從1995年的美元觸底回升後開始蘊釀,美元指數從81.5左右一路往上漲,在1997年7月時,已經破百,漲幅達到22.6%。這帶給貨幣貶值的高外債國,龐大的償債壓力,韓國就從大企業開始出現倒閉,接著金融機構發生問題,韓國央行為了守住匯率,動用外匯存底,反而吸引國際投機資金的攻擊,當時最有名的就是投機大鱷索羅斯(George Soros),聯合全球對沖資金發動對泰銖、韓元、印尼盾、港幣、新台幣等多個亞洲貨幣進行攻擊,一旦該國外匯存底不足,被攻破之後,貨幣就會快速貶值,造成償還外債更加困難,只好向國際貨幣基金求援。那一年,貶值最慘的亞洲貨幣是印尼盾,貶值幅度高達83%。
金融風暴期間,貶值最慘的亞洲貨幣是印尼盾
而國際貨幣基金提供金援,通常會伴隨苛刻的條件,像是開放市場、勞動市場大改革,緊縮財政支出等等,讓該國的國民,揹負非常慘痛的代價。但,到了這個時刻,再苦的苦果,你也只能先吞下了。
我們前面有提到,國際貨幣基金或世界銀行這類組織,像是各國央行的銀行,儘管它援助時附帶嚴苛的條件,不過總是有錢可借。可是,錢不會無端生出來,這類國際組織,背後需要大金主的支持,以過去50年來說,最重要的金主就是美國,其次是日本,以及其他富有的先進工業國。
但現在讓我們比較憂心的是,美國與日本的經濟實力,近年來都大幅下滑,自顧已經不暇,而歐盟與歐元區在2011年的歐債風暴之後大傷元氣,本來這幾年稍有好轉,但一場俄烏戰爭又讓他們陷入新的困局,歐元匯率近期跌破1美元以下,是20年來最低水準。
歐元匯率近期跌破1美元
至於新興的強勢貨幣人民幣,最近中國也因為地方銀行債務與疫情動態清零而帶來的難題陷入一些麻煩,也就是說,現在全球金融市場處於一個沒有大人照顧的狀態,在這個情境下,發生小傷、小病還可以處理,但禁不住大麻煩,如果發生系統性的國家破產或債務違約,就真的可能演變成一場風暴。我希望不要發生,但不能沒有警戒心。
總結學習重點
重點1》在強勢美元之下,要留意高負債的新興市場爆發連鎖性的破產或倒債危機。
重點2》今日亞洲金融市場的體質強健度遠高於1997年,不過若全球出現連鎖性骨牌效應,到時候全球股市都難以倖免,特別是,剛開始比較抗跌的股市,之後反而有可能會補跌。
重點3》雖然現金購買力長期來看會貶值,但若有金融危機發生,最好的應對策略還是現金,錢不會咬你,留一些現金在身邊,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影片連結》https://youtu.be/A7VoE8Kd2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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