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上一輪,美元面臨的挑戰者是歐元,它在1999年1月正式發行,當時被認為可以降低美元霸權的影響力,但歐元一上市就剛好遇上強勢美元當道,結果一上市就貶值,一度貶值到0.84美元左右,直到2002年才站穩腳步,趁著當時美元開始轉弱,加上美國之後又爆發了房地產證券泡沫,引起的金融危機,歐元就一路大漲到2008年的1歐元兌1.6美元左右,等於兌美元的升值幅度將近一倍。
但此後,美國又靈活操作它的貨幣政策,刺激經濟很快從谷底復甦,強勢美元慢慢又回來了,反倒是歐元區陷入債務危機,歐元由盛轉衰,到今天,已經沒有人相信歐元有取代美元霸權的實力,但至少它提供另一種外匯存底跟國際支付的選擇,比如在俄烏戰爭前,根據華爾街日報的報導,截至2021年6月,俄羅斯央行的外匯儲備,當時第1名是歐元,比率超過3成,第2名是黃金,第3名才是美元,但它的比率只有歐元的一半左右,人民幣此時才占第4。不過長期來看,一般認為人民幣占俄羅斯外匯儲備的占比將升高到第1,這可能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但在它升高的過程中,貨幣地位會先受到削弱的可能是歐元跟日圓,美元當然也會受一點影響,但不會太大,這個速度也不會太快。我們要知道,上一個霸權貨幣英鎊它的衰弱,足足花了超過20年。英鎊的勢力是在20世紀初達到最高峰,然後2次的世界大戰削弱了英國的影響力。特別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英國政府債台高築,國力轉弱,而且當時美國才是盟軍主力,所以美元的勢力在戰後大幅上升,不過根據橋水基金創辦人達利歐的研究,英鎊在1950年代仍然還是重要的國際儲備貨幣,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的20年後,英鎊才失去了主要國際儲備貨幣的地位。不過雖然它不是主要國際儲備貨幣,可是到了2022年的全球統計,英鎊還是全球央行的外匯儲備中,僅次於美元、歐元跟日圓的第4大儲備貨幣。
從英鎊的歷史,可以了解貨幣霸權的交替,不是短時間就會發生的事,所以人民幣想要挑戰美元霸權,真的還有漫漫長路要走,而且還要記得歐元跟日圓的教訓。而美元計價債券,特別是美國的國債還有美元計價的企業債,以及新興市場美元計價的主權債券,現在的殖利率水平,都來到近10年的高點,但如果我們把經濟景氣的走向跟市場的波動性納入綜合的考量,美國的國債跟投資等級的美元計價企業債,是目前比較普遍被看好的標的,因為它有雙重優勢。
第1個是目前的殖利率高,所以你持有的時候,你可以收取高利息,那第2個是,因為未來的利率走升空間已經比較小了。雖然我們知道美國聯準會(Fed)最近的講話,又有一點轉硬,轉向鷹派一點,可是事實上大家也都知道,真正能夠再升的利率空間,其實是很有限的,其實會帶來債券未來的資本利得的收益,就是說,未來利率上升的幅度會變小,但是未來轉向下跌的空間可能會變大。那你現在去持有它,就是會有機會賺到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