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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訪談星宇航空董事長,學到說話的藝術...夏韻芬:自嘲能充分拉近距離感,也讓人更親切

    撰文者:夏韻芬  更新時間:2023-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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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長榮集團創辦人張榮發過世,家族出現爭產。張國煒因為家族紛爭被解職。但是他11月開始籌資創辦星宇航空,並於2018年正式成立,2020年1月正式首航。碰上百年大疫COVID-19,很多同業甚至預期星宇會走向破產一路。張國煒並沒有氣餒或是退縮,依然堅持他的航空夢。在疫情中,他仍積極布局,等待疫後商機。

    對家中的事,張國煒說:「大家都是一家人,生氣歸生氣,也是要好好坐下來談。家裡人吵架,隔天就和好了,沒有什麼不能講的。」他在訪問中說過幾次:「大哥畢竟是大哥,還是要尊敬他。」

    張國煒的故事,帶著諸多衝突議題。他自己甚少說自己的故事,是傷口為他說話。「掃地出門」、「王子復仇」、「創業受挫」都是媒體為他設定的場景,儘管他是媒體寵兒,但是我發現,他說得少、說得好,而且幾乎不口出惡言,讓大家看到他的氣度,增添他個人的領袖魅力。

    我與張國煒同台的故事

    我曾經與張國煒同台,對他這樣的特質尤其印象深刻。

    那是在2017年9月14日,張國煒答應中國時報與台灣大學的邀請,擔任講座講者。講座設定是以對談方式進行。我非常感謝當時擔任星宇航空公關長聶國維的信任。聶公找我時,只告訴我「在媒體界,我很信任你」。當然,他也擔心大家如果聚焦在家變或是長榮集團的是非,會讓主題失去意義。所以,他多次提醒我,絕對不要提到講座主題無關的議題。

    提問對我來說,並非難事。最難的是,我必須取得K董的信任,而且,我希望「挖到」他的內心深處,探索他的真正想法。

    我一直等待著機會,希望能夠跟K董溝通。因為他的時間安排有困難,直到當天,他才提早1小時來會場跟我溝通。既然時間有限,我們又沒有信任基礎。於是,我打開我的雷達,這是我快速蒐集資料的好方法,也是我1小時後要上場的關鍵。

    K董果然提早1小時到達,準時,讓我聯想到他的自律、嚴謹。於是我心想,他肯定不會妥協我想要談的內容。

    當他進入會客室時,我跟台大代理校長張慶瑞、以及3位參與最後座談的學子都在。K董穿著輕鬆,很開心的學生打招呼。我又轉念,K董親切可愛,喜歡年輕人,一定可以用年輕人的期待來打動他。

    溝通到如何提到長榮集團時,他堅持這不是重要的議題。提到父親時,他變得柔軟,記得小時候跟父親一起搭飛機去日本。我們聊得有點開心,我也就放下心中大石頭。

    主辦單位要我們先上後台、等著上場,我提醒K董,談一下長榮。他回我一句:「你們記者真的很討厭,被趕出來了,心情如何?換是你,會好嗎?如果你待會要問,我就不上台!」

    我沒有被他嚇到,因為我的雷達搜尋到,這個話題是可以輕輕帶過。

    K董在熱烈的掌聲中登場,現場的支持,讓他獲得肯定的力量。我由他的笑容中,看到他已經放心地坐下開始進入會談。在他的笑意中,我開場先用了自嘲,我說,剛才在後台,K董罵我記者很討厭、很沒水準,每次都問「被踢出長榮心情如何?」

    K董立刻接話:「你這樣幫我把全部媒體都得罪了啦!」他笑了,全場都笑了。我知道,他已經全然打開心胸,我也預期,這會是一場直指內心的真正分享。台下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學習無懼的迎向成功。

    用心裡話扭轉外界標記

    接下來,我請他談離開長榮的心境,畢竟這是他離開長榮後,首次對外談話。K董還擊:「你一定要問這麼尖銳的問題嗎?」我沒有搭話,但是頻頻點頭,台下又狂笑了(這說明身體語言的重要性,台下的聽眾會認為,我跟他們是在一起的)。

    我記得,K董說了心裡話。他覺得父親是在兄弟中找適合的人接班,過去也有換來換去的情況,但只要把父親事業做好就好,成功不一定在他。

    當我問他星宇的命名由來時,現場讓我跟K董都快要忍不住掉淚。K董說,父親是跑船的,在海上如何判斷位置?老手都知道,仰望星空就知道船的位置。當他自己在空中飛翔時,也會看見星空,這是他跟父親一樣凝視的星空。因為要飛向宇宙,所以直接就取名星宇。

    他說話的速度慢下來,我的眼眶也開始模糊。(一個稱職的主持人,要留意情感的流動,因為先感動自己,再感動別人。)

    現場有一位咖啡烘焙師舉手提問,他說自己很想當機師,問K董意見。K董這樣說:「我不喜歡當董事長,我喜歡當機師,可以飛來飛去、看漂亮空姐、薪水還比董事長高!」這也是一種自嘲,自嘲能充分拉近距離感,也讓人變得更親切。

    還有一位學生問他,離開長榮算不算失敗?他很堅定的說:「不算,因為我又找到一條路(指星宇)。」他還說:「失敗不就是成功之母嗎?(多幽默又有力量)」這是我在現場很大的感動。

    後來K董問大家,還有沒有問題?趁著沒有人舉手的時候,我填補這個沉默。我問K董:「我這輩子想要一圓空姐的夢,有沒有機會?」

    K董哈哈大笑:「你的年紀應該是座艙長比較合適了。」我們開心結束座談,我看到每個人帶著笑意離開會場,這會是支撐荒蕪與不安生活下,一股充滿信心的力量。

    K董的智慧跟幽默,扭轉了外界負面的標記。他很會自嘲。他說,有過這次經驗之後,下次要把股權的事情搞清楚。這樣的說法,不傷及家族感情,也聚焦問題,我認為他實踐了說故事是一種藝術、一種智慧跟一種生活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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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籍簡介_夏韻芬的說話課:建立獨特人設,不用改變個性,也能把話說得剛剛好,贏得信任,創造感動

    夏韻芬的說話課:建立獨特人設,不用改變個性,也能把話說得剛剛好,贏得信任,創造感動
    作者:夏韻芬
    出版社:天下雜誌
    出版日期:2022/08/31

    作者簡介_夏韻芬
    財經節目主持人、作家。透過多年的報紙、電視、廣播、網路等媒體訓練與經歷,將複雜、生澀的財經議題,融入生活中,教大家聰明理財致富。

    她專業又親切,深具同情與同理心;就像她主持的節目或是演講活動,都能生動活潑、扣緊人心。她善於掌握社會議題,切中需求,在愉悅的氛圍下傳遞觀點,提供閲聴大眾思考與啓發。

    長年累月的工作訓練,與豐富的生活經驗,造就她用對的語言表達溝通的超能力。

    主要學/經歷
    ➢政大EMBA、輔仁大學社會系畢業
    ➢世新大學講師
    ➢非凡新聞台「當化理財王」「權民理財王」、年代新聞台「富樂年代」、「學做有錢人」等節目主持人
    ➢中廣「理財生活通」節目主持人
    ➢LINE TODAY財知道主持人
    ➢Podcast「夏韻芬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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