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實ESG,即降低「外部成本內部化」風險
2021年,國泰金控總經理李長庚在專訪中表示:「每家企業要把ESG外部成本變成內部成本,而且還能運用新創技術、讓公司獲利。」推動ESG當然是有成本的,李長庚說明,ESG要做好,就要把外部的成本內化,不讓社會負擔太大成本,而政府則要肩負起建立一套機制的責任,讓企業把過去的外部成本內化成內部成本。
近年來一般人最有感的氣候變遷,全球都深深感受到其所帶來的災害,這個危機並非迫在眉睫,而是早已發生,只是發生頻率愈來愈高。從2019年年中開始,幾乎燒了整整1年的澳洲叢林大火,讓社會關注到澳洲政府對氣候變化的無所作為,以及對石化燃料產業的支持,進而遭受全球的嚴厲批評——政府扮演的角色,無疑能加速落實ESG,若無作為,恐怕就會導致上述災難發生。
例如,政府可以透過法規、稅制來訂定遊戲規則,「減碳到零碳」是很大的震盪過程。在過去,「碳稅」並非是企業要負責的外部成本,現在卻要內化為內部成本,同時還要維持企業獲利,有所不易;除了碳排管控,未來甚至可能要繳ESG稅。但企業在改善ESG的過程中,也會激發許多新創機制,如「碳捕集」可與建材、水泥結合,各種新創技術相繼產生,讓外部的成本內化、而且還能降低成本,這樣就能讓ESG變成美好的價值,而不只是產生額外成本而已。
落實ESG,除了降低企業外部成本內部化的風險外,到底會不會賺到錢?股東賺得到錢嗎?安侯(KPMG)永續發展顧問公司董事總經理黃正忠表示:「看重ESG投資,不僅可以降低『企業外部成本內部化』的風險,還能啟動企業轉型、賺大錢。」
以石油業者為例,公司可能因汙染事件被重罰,而歐洲石油巨頭,包括挪威石油(Equinor)、英國石油(BP)、殼牌石油(Shell)均早已開始轉型投資再生能源。
其中,挪威石油無疑改變最大,而且竟也是獲益最大的公司。挪威是全球第3大天然氣、第12大石油出口國,更因此擁有全球規模最大的主權基金;同時,挪威卻也是全球電動車普及率最高的國家,電動車市占率高達8成,極大概率會是全球第1個「燃油車消失」的國家,2021年電動車占新車銷售量比重上升至近2/3,2022年1月時更加誇張,新車銷售量近84%都是電動車,燃油車僅有175輛,顯示挪威重視環境永續並非喊口號、打假球而已,而是有實際政策的支持與引導。
挪威石油每年拿出1/4的經費來投資再生能源,不僅沒有帶來損及公司獲利的據鉅額成本支出,相反的,還讓挪威石油自2020年以來整體報酬率明顯優於同業,期間總報酬高達81.06%,大幅優於埃克森美孚(Exxon Mobil)及殼牌的39.66%、-0.002%(詳見圖3),顯見投資人也十分認同挪威石油的轉型。
另外,根據安侯永續發展顧問公司的研究,美國S&P 500指數成分股的市值,有87%是在反映非財務指標(如品牌、社會責任等無形資產,詳見圖4),所以投資不能只看EPS,還得關注為公司創造更高市值的關鍵因素——ESG!
遭遇黑天鵝,ESG反成抵禦風險最強之盾
ESG評分被廣泛運用在研究及機構投資等方面,許多實證研究都顯示,ESG因子對於公司的風險溢酬有顯著的正面影響。以下引用MSCI的ESG研究,來讓讀者更充分理解ESG因子如何影響股價。
以2010年∼2019年、10年間超過1,600檔股票為樣本,發現各產業ESG分數相對較高的公司,展現了較高的獲利能力和較低的個別公司風險;若以絕對分數來看,分數高的公司相對於分數低的公司也有類似表現,其經濟意涵可以歸因於3個方面:
方面1》現金流
研究結果顯示,ESG評級較高的公司營利能力較佳、獲利較為穩定,也通常較能支應穩定配息。這也與一般直觀的想法相近,因為這些公司在業務執行上更有條理,使其更可以吸引到有能力的員工,增加公司的創新能力,進而滿足客戶更多需求。
方面2》個別公司風險
ESG評級較高的公司在歷史期間股價修正的頻率較低,相較於產業中低評級的公司,這些公司有較好的能力可以控制意外或訴訟等種種風險。
方面3》估值
以回測期間來看,面對系統性風險時,高ESG評級的公司股價受影響程度較小,取得資金的成本較低,因此往往股價評價也較高;也就是說,在相同獲利條件之下,ESG做得好的公司通常有更好的股價表現。這一點也跟目前市場上的情勢吻合,愈來愈多的主權基金等大型投資機構設有ESG投資規範,資金也相對應的流向ESG評級較高的公司。
接下來,將透過比較MSCI全球指數(MSCI ACWI Index)與3檔ESG相關指數在風險環境下的表現來進行觀察,ESG相關指數包含:MSCI全球ESG指數(MSCI ESG Universal Index)、MSCI社會責任投資指數(MSCI SRI Universal Index)、MSCI全球ESG領導者指數(MSCI World ESG Leaders Index)。
因各指數上線日期不一,因此從2018年開始觀察至2021年年底(詳見圖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