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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經濟怎麼了？股市跌回熊市，掃地阿姨拿不到薪資：不懂為何這點錢也欠
撰文者：風傳媒 / 金牛幫幫忙 更新時間：2023-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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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達志影像
近期全球股市牛氣沖天，唯獨中國市場欲振乏力，MSCI明晟中國指數甚至跌入熊市，對於2023年1月才剛解封的中國來講，經濟反彈的力道疲弱得不尋常，種種指標揭露沉重的前景。
受到歐美通膨影響，導致訂單銳減，中國5月份官方製造業採購經理人指數（PMI）降到48.8，已經連續3個月下跌，而且第2個月低於50。《華爾街日報》訪問的經濟學家，曾預期5月份指數會從4月的49.2回升到49.7（該指數高於50代表製造業活動擴張，低於50則是萎縮）。
大家不想花錢，「以前的日子回不來了」
中國第1季GDP成長4.5%，五一勞動節連假的旅遊消費也很驚人，但4月的青年（16歲～24歲）失業率超過20%，達5年來高峰，許多大學生畢業即失業，由於經濟動能復甦主要由服務業帶動，高失業率預示了經濟動能的嚴重不足。
西方國家的通膨和高利率，以及中美關係惡化，使得中國的海外訂單大幅縮水，需要國內消費市場來補足。《華爾街日報》訪問廣州一家化妝品包裝工廠，經營者表示，歐洲訂單減少，使他被迫裁員超過一半人數，該經營者以為解封之後會迎來報復性消費，沒想到卻是一片蕭條。
這是因為中國人的消費習慣已經改變，民眾的收入尚未從疫情完全恢復，現在更傾向於存錢。雖然消費有些微增加，但與其他解封國家相差甚遠。根據研究機構榮鼎集團（Rhodium Group）的一項研究，中國家庭2022年累積的新存款中，很大部分被鎖定在3年期～5年期的存款工具中，不像短期存款那樣容易轉化為消費。
中國嘗試放寬借貸限制，但數字顯示，民眾即使有錢，也傾向償還房貸而不是借款，深層原因是中國的社會保障體系薄弱，民眾必須存更多錢以應付緊急情況。
結構性問題，政府該怎麼面對龐大債務？
不只是個人家戶，全中國都被巨額的地方債務壓得喘不過氣，31個省級政府總計背負約5兆1,000億美元的債務。其中，貴州因近年來大舉開發，欠下的債務金額已超過人民幣1兆元，這些還不包含表外債務，也就是在地方政府融資平台籌的錢。
各城市除了中央打擊房地產槓桿，導致土地銷售急速下降，失去收入來源外，更因動態清零政策，額外負擔了數十億美元的計畫外支出。政府的撥款速度很慢，中央每年向地方政府提供的財政轉移支付，2023年將增長3.6%至1兆5,000億美元左右，遠低於2022年的18%增幅。
這些債務很快就要到期——中國地方政府融資平台背負的842億美元境外債務中，有84%將在2年多內到期，但除了可能還不出錢，最大的問題是，政府為了應付這些債務，減少對城市的投資，進而損害了城市的發展。
《華爾街日報》訪問鄭州的一位清潔工，她每月薪資320美元，公司已經7個月沒付薪水。她在掃地時表示，她的薪水不高，「不懂公司為何要欠這點錢。」而深圳的老師曾在網路上抱怨獎金被砍；東北鶴崗的一家供暖公司告訴居民，由於沒收到地方政府的補貼，公司準備停止供暖…。
要改善目前的膠著，需要祭出更寬鬆的貨幣政策，不過中國政府也難以像疫情之初實施強力的刺激措施，一方面，刺激措施會增加已經夠沉重的債務；另一方面，如前文所述，目前消費者的信貸需求並不高，因此預期更寬鬆的刺激政策效果不會很大。
但並非所有人都看衰中國經濟前景。麥當勞和星巴克準備2023年在中國新開幾百家店面；由於國產電動車動能強大，2023年第1季，中國超越日本成為世界第1汽車出口國，因此仍有分析師十分看好中國前景。
但不確定的因素還是太多，這些因素可能影響市場的信心：紐約諮詢公司22V Research的中國研究主管Michael Hirson表示：「我們對中國經濟結構性放緩的認知，是否正轉變成信心問題？那就有一點惡性循環了。」
本文獲「風傳媒」授權轉載，原文：中國經濟怎麼了？股市跌回熊市，掃地阿姨拿不到薪資：不懂為何這點錢也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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