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F獲利術
ETF熱度和選擇漸增，對金融市場有何影響？《金融時報》資深記者：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撰文者：羅賓．魏吾絲（Robin Wigglesworth） 更新時間：2024-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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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達志影像
ETF是潛力無窮的新金融技術。在2000年代初期，安碩曾以閃電擴張的方式攻占市場。但這種策略已經變質，一大堆供應商爭相濫造日益小眾的產品，開砲再說，亂打一通，看看哪個能成功。
根據美國投資公司協會（Investment Company Institute）的數據，在2000年，ETF只有88檔，管理的資產只有700億元；指數共同基金則有超過500檔，管理的資產是4,260億元。10年後，ETF的數量暴增到2,621檔，稍微超過指數共同基金的數量，可是從管理的資產來看，ETF仍落後它更傳統、也更主流的對手1兆5,000萬元。同樣依據美國投資公司協會的資料：到2020年末，全球已有將近7,000檔ETF，管理的資產為7兆7,000萬元，在數量上是美國投協追蹤的傳統指數型基金的2倍，管理的資產則終於與它們年長的表親並駕齊驅，接近美國主動管理共同基金的數目。
大多數的錢都放在大型、主流的ETF中，例如道富銀行最早推出的SPDR，或是其對手貝萊德和先鋒的標普500 ETF。直到現在，ETF產業主要仍是美國的天下。雖然日本以外的第1檔亞洲ETF在1999年發行，歐洲也在2000年推出第1檔ETF，但依據JP摩根的資料，全球仍有3分之2的ETF是在北美的交易所上市。
不過，在過去10年，世界各地的ETF數量暴增，有些新ETF更近乎怪誕，連ETF的支持者都開始為這種現象憂心。2008年繼任為先鋒執行長的比爾・麥可奈普（Bill McNabb）就是如此。雖然他積極擴大先鋒的ETF版圖，可是2016年赴佛羅里達參加業界最大的年會時，他呼籲與會者放慢速度。
「現在，業界像是每30秒就推出一個新的ETF。」麥可奈普向聽眾抱怨道：「我們得非常小心。因為如果我們腳步太快，大眾會開始質疑我們最初的架構。有的類型實在令人費解。」這位先鋒執行長提出警示：金融界以前也出現過類似怪象，「就像1980年代的共同基金，並不是每一檔基金都能圓滿收場。」
不過，邁阿密外的這個會場喧鬧如嘉年華，沒幾個人聽進麥可奈普的逆耳忠言。投資人近年能投資一種小眾、「主題式」的ETF，它宣稱能大範圍投資特定主題的產業而從中獲利。主題從線上遊戲、千禧世代崛起、健康與健身、有機食物、高齡照顧、鋰電池、無人機、數位安全，無所不包。雖然有些更具實驗性的基金吸引到投資人，但更多的是表現欠佳，甚至遭到清算，資金則繼續轉向下一個更新、更流行的標的。
浮濫推出這類怪異產品的公司說：在自由市場，他們有權生產各種實驗性的產品，看看它們能否獲得投資人青睞。畢竟，投資有時候就是需要一點運氣。以HACK為例，這檔ETF買的是網路安全公司的股票，2014年上市後立刻遇到索尼影視（Sony Pictures Entertainment）資料外洩，一系列令人尷尬的內部信件外流，造成公關災難。HACK的財富像火箭一般迅速攀升，從2014年到2015年中，它的資產從零暴增到將近15億元。最後，鉅額的管理費收入讓經辦商展開一場激烈的爭奪戰。雖然這種成功案例愈來愈少，但許多小型ETF供應商還是抱著一絲鯉躍龍門的希望，繼續咬牙苦撐。
ETF的數量現在差不多8,000檔。聽起來很多嗎？事實上，與宇宙爆炸級驟增的金融指數相比，這只是小巫見大巫。拜指數型基金擴散之賜，過去視為冷門、乏味的指數設計生意，現在成為財源滾滾的產業。據指數產業協會（Index Industry Association，由業內大型公司組成的同業公會）統計，光是它的會員仍在維持的指數就有將近300萬個。
對照來看，全世界目前只有大約4萬1,000家上市公司，而它們實際上只有3,000檔到4,000檔股票可以交易。這常常被提出來當指數革命正反噬自己的首要證據。
在目前這300萬個指數裡，其實很多並無疑義，只是反映同一種東西的不同面向而已。不過，各種類型的指數與指數型基金暴增仍舊不是好事。當初之所以發明指數型基金，是因為發現大多數人的投資能力都很差，不論專業財富經理人、為存退休金而投資的牙醫，或是20多歲玩當沖賺快錢的失業青年，都是如此。如果希望長期結果是好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購買大範圍、夠分散的證券投資組合，並盡可能減少交易。約翰．柏格（John Bogle）的金融帝國就是靠這2個基本原則建立的。
可是，不論你選擇押當紅網路公司股，還是買生技或機器人ETF，差別其實不大。既然挑哪一檔指數基金投資本身就是主動選擇，「主動」和「被動」投資的界線一直是模糊的。近年根據各種指數推出的ETF數量暴增，等於完全抹去了主動和被動投資之間的界線，這種發展很可能造成不好的結果。
有人認為，ETF的數量愈來愈多，代表這個產業是成功的。投資人總算能依自己的偏好選擇指數型基金，不再只有少數幾種可以選擇。現在，不論你的投資喜好是什麼，一定找得到符合你的口味的ETF。這樣講或許也沒錯，但問題十分明顯：ETF的演進與擴散讓投資人更有能力犯錯——而且是許多指數基金投資人希望能避免的那種錯。
不過，「主題式」ETF浮濫歸浮濫，與過去10年出現的衍生性商品指數基金（derivatives-based index funds）相比，它的潛在問題還沒有那麼大。光從一件事就能看出衍生性商品指數基金的風險：不但投資業「3巨頭」貝萊德、先鋒、道富對它避之唯恐不及，比較小型的公司也對它敬謝不敏。原因無他：它們擔心這種更小眾、更複雜的產品出紕漏，壞了整個指數基金業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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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億大戰：指數型基金與ETF如何崛起成為大眾致富金鑰，並改變全球投資樣貌
作者：羅賓．魏吾絲（Robin Wigglesworth）
譯者：朱怡康
出版社：行路
出版日期：2024/04/03
作者簡介_羅賓・魏吾絲（Robin Wigglesworth）
魏吾絲為《金融時報》全球財經記者，長期觀察重塑全球市場、投資、金融的大型潮流，書寫長篇報導、分析、側寫與專欄。魏吾絲原於彭博新聞社（Bloomberg News）任職，2008年加入《金融時報》，現與3名暴躁的孩子和無敵有耐心的太太住在挪威奧斯陸。
譯者簡介_朱怡康
專職譯者，守備範圍以宗教、醫療與科普為主（現在還加上財經）。譯完本書後買進人生第1張ETF，第1年獲利30%。希望能繼續譯對的書，選對的股。譯有《也許你該找人聊聊：一個諮商心理師與她的心理師，以及我們的生活》、《也許你該找人聊聊2：心理師教你大膽修訂自己的人生故事》、《棋逢對手：中東與美國恩仇錄》套書、《CIA洗腦計畫》、《怎樣談科學》、《二十一世紀生死課》等書，以及《比利與他的小怪獸們》系列。
臉書專頁：靈感總在交稿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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