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鄉情誼晾一旁
今天艾瑪是輪替的Sup,剛剛輪替到的桌子正好沒客人,於是被區經理叫去隔壁有客人的輪盤區幫忙看桌子,以免她閒著沒事。
這時有個客人買中了號碼,輪盤的計算本就比較複雜,再加上一位客人同時押了好幾注在不同的賠率上,於是荷官把總金額算好之後,把要賠的籌碼拿出來擺好,讓Sup再次確認。
艾瑪與那張桌子原本的Sup─辛蒂是頗有交情的同鄉,她也站在旁邊算著,所以艾瑪只是大約算了一下,正確無誤,見辛蒂沒講話,於是就說了聲「OK!」讓荷官賠出去。
人類引以為傲的第六感,有時真是偏差到令人難以理解:答錯的,永遠是那個簡單到不屑一顧的題目;覺得沒有問題的案子,幾乎都會出包;愈是深信不疑的人與事,最後總是反過來傷得我們愈深。
偏偏就是那一手,多賠了客人新加坡幣500元。
在貴賓廳,500只是個像螞蟻一樣微不足道的小數字,如果沒有人察覺賠錯,監察部也正好沒注意到,當然客人自己就算發現也多數不會突發佛心,那麼這件事將有如水滴蒸發在空氣中,無聲無息得像是從沒發生過一樣。然而一旦被監察部提醒,那麼多賠的這筆錢,勢必要討回來。
賭場裡,客人的態度往往能夠決定一件錯誤的輕重程度和當事員工的下場。區經理費盡唇舌解釋了一番,錢最後是好不容易追回了,但重點是,客人非常非常生氣。
「是誰說OK的?」受完顧客氣的區經理問。
責任心強的艾瑪自首了,然後被經理帶進辦公室。
「我知道妳的紀錄很完美,但是很遺憾,今天這個是一定要簽的。」經理拿出一張文件放在艾瑪面前。儘管他十分肯定艾瑪平日的工作表現,但仍必須給上級一個交代。
「妳剛剛不是也有在算嗎?怎麼沒發現?」艾瑪出來之後輕聲問辛蒂。
「其實我那時候也覺得好像怪怪的。」辛蒂皺眉回想當時情形,語氣相當不確定。
「妳覺得怪怪的怎麼不說?」艾瑪聽到這樣的回答變得有些氣急敗壞。
「因為妳都說OK了,我就想說應該沒問題吧!」辛蒂有些心虛。
「拜託妳下次只要覺得有一點不對就出個聲,慢點賠沒關係,重點是不要錯啊!唉呀……」艾瑪為這個不該發生的錯誤惋惜著。
「好啦,對不起。」辛蒂感到有些歉疚。
「妳真的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剛剛經理問的時候,妳怎麼沒幫我說話?」
「我……」辛蒂噤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當經理把我叫進去跟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的心都涼了。我簽的雖然只是一個最小的警告,但是妳知道嗎?我進賭場這兩年,無時無刻不戰戰兢兢,努力保持乾淨完美的紀錄,居然就因為這樣被記上一筆。」艾瑪懊惱地看著我,嘆了口氣:「其實我有點生氣,但是,氣的不是她,我也不會責怪她,我只是……只是覺得很失望。」
多管閒事惹身腥
雖然我對世界各地的賭場不甚了解,畢竟來到新加坡之前,我可是個沒去過賭場,連裡面是在做什麼都不太清楚的鄉巴佬。但我想,新加坡賭場應該是全世界防止濫賭的基本功夫做得最到位的賭場了。
第1,本地人進場需繳費,24小時新加坡幣100元,或1年新加坡幣2,000元。我辦大賣場、各類專賣店的會員都還享有買東西打折的優惠,但賭場會員制卻只是讓人無限次進去輸錢,而且還有很多人辦,實在非常詭異。
第2,如果一個人太濫賭,他的公司或是家人,有權利向賭場管制局申請,禁止這個人進賭場(新加坡賭場的進場身分查驗做得可是相當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