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有人就是賭癮一犯,手癢得受不了,自己又被家人申請成為拒絕往來戶,於是拿了妻子的身分證想要矇混過關,卻是意料之中的在門口就被警衛攔了下來,還占了不小的報紙版面。這個事件讓我得到一個「犯了賭癮的人都跟白癡沒兩樣」的結論,自此深信不疑。
前一陣子又看到一則新聞,有公司老闆因為被禁入賭場,於是派出不需入場費的外籍員工,提供賭本,定時接送他們進賭場幫自己賭,贏錢才有工資;但若被賭場或是賭場管制局的人發現了,後果恐怕不僅是鉅額罰款。初看到這則新聞,實在大惑不解,無法親自下場的賭博,樂趣何在?但在這樣的政策之下,鑽漏洞的想法也是見怪不怪,而如果讓我們遇到了,基於職業操守,知道這是不對的行為,就必須通報上級。
這天早班,我坐在朱鑽廳的Pontoon桌前,一整層樓空蕩蕩的沒幾位客人,我也處於半昏迷狀態。
一位中年男子走近,在我的桌子坐下,放了會員卡和新加坡幣500元在桌上。我瞄了一眼卡片上的名字,是本地人,然後把鈔票一張張排好。一大早沒什麼心情說話,也懶得問客人要什麼面額的籌碼,這張桌子的最低投注限額是50元,於是我直接拿出了一些50元和100元的籌碼攤在桌上。
「一個500元的!」他看到我準備要換給他的籌碼,馬上開口。
「原來是要玩大的。」我心裡如此想著,500元並不算是大賭注,但在Pontoon這個遊戲裡,第一手就下注500算是比較少見的。
他把籌碼放上,遊戲開始了。4張21點的桌子,只有這桌有客人,於是菲律賓籍的Sup就站到我身後看著遊戲進行。
第1局他十分幸運地補到了21點,而且是6張牌,賠兩倍,他已經贏了1,000元。接下來的幾局他持續1注500元,但來來去去的,輸贏始終維持在一開始的1,000元。
「等一下,我給我老闆打個電話。」第5局結束後,他做了手勢示意我暫停。
「好的,你慢慢來。」他是唯一的客人,不會影響到別的玩家,要多慢都行,我也可以趁機偷懶。
「......Yes, I win one thousand already, what do you want me to do?」他用英文問電話裡的藏鏡人,意思是他已經贏了1,000元,接下來希望他怎麼做。
「......Oh, up to me ah? O.K.」藏鏡人似乎是告訴他,隨他的意思吧!
他的音量不會很大,但我卻聽得十分清楚。我心裡想著,難道他就是所謂的「槍手」?我很確定身後的Sup也有聽到那位客人說了些什麼,但為什麼,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好奇可以殺死一隻貓,或是讓人身陷險境而不自覺。
「你幫你老闆賭錢啊?」我看他人還挺和善的,應該不會介意我問這個問題。
「對啊!」他也很爽快地回答我。
「那他為什麼不自己來?」事後回想起來,這個問題實在蠢得要命了。
「他不能進來。」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那你贏了他會分你嗎?」我好想知道他們是怎麼分紅的。
「贏了我就不跟他說了!」客人爽朗的笑道。
最後他帶著贏得的1,000元離開了。
休息時間遇到阿南,我忍不住趕緊跟他分享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