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無解的我又忽然想到前陣子的新聞,有位母親在桃園機場大廳地上攤開報紙,讓小孩就地大便那引起眾鄉民譁然的案件。
「唉呀!妳進賭場也有一段時間了,難道還不明白在賭場裡,不論發生什麼光怪陸離的事情,都要用『平常心』看待嗎?」
也對,一坨屎罷了,人人皆可製造,有什麼好稀奇的?
到底干誰屁事
賭場屎案發生的兩天後,哲祥坐在「好味」裡,面色凝重。
「我覺得我需要找個時間去拜拜。」哲祥嘆了口氣,難道這次真的是一樁「賭場不思議」?
「為什麼?」我禁不住地小鹿亂撞,掌心冒汗。
「我總覺得我老是跟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有著莫名其妙的不解之緣。」哲祥望向遠方的正妹荷官,雙眼空洞。
這天哲祥在朱鑽廳發Pontoon,那是一張角落的桌子,只有1位客人,他的話不多,於是哲祥也靜靜地發牌。
哲祥的右手停在第二門牌前,等待客人做手勢。那一門牌是14點,客人盯著牌面,陷入天人交戰的猶疑不定:要補嗎?補牌,可能會爆;不補,莊家可能不會爆;補牌,也許還可以救另一門;不補,也許全部都能倖存。
哲祥耐心等待的同時,感覺到空間的組合開始呈幾何狀扭曲改變,他彷彿進入到另一個世界,周圍全是無聲無形的鬼魅,不斷擴張勢力將兩人包圍,並大口吞噬掉所有空氣,再對著人類噴出一陣陣充滿詛咒的無色煙霧。見客人仍專心思考,哲祥不動聲色地默默將左手食指放至人中的位置,以阻擋除了菸味之外,可能對健康不利的其他氣體進入肺部。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面前的客人視線雖仍停留在桌面,卻似乎可以藉由扭曲的空間看見哲祥的臉,還模仿起他的動作,右手仍放在桌面,但左手已緩緩移至鼻下。
一直佯裝在思考的客人抬起頭,看見哲祥早已擺出同樣的姿勢,兩人心有靈犀的相視而笑。客人用眼神告訴哲祥,站在身後發呆的Sup應該就是氣體製造者。
哲祥點點頭,表示同意。但這股氣味不但沒有漸漸淡去,還有如正值青春期的花朵,拚命要把花粉藉由各種方式散播至世界各地,充填每個角落。
開始有幾位客人互相瞪視,發出「幹嘛放屁也不先說一聲」、「沒禮貌」之類的怨言。但當這股氣味愈來愈濃烈時,逐漸有人感到惶惶不安,懷疑這是恐怖分子和賭場掛勾所設計進行的一場陰謀─攻擊有錢人的味覺,將其慢慢凌虐折磨,再逼其捧著更多銀兩只求交換呼吸自由。有的人開始閉氣,憋得面紅耳赤,深怕中了武俠小說中失傳已久的不可解之巫蠱陰毒;少數的高學歷分子趕緊將菸捻熄,並且在旁邊的賭客想點根菸來場生命最後的享受,順便遮蓋那不雅氣味之時,一掌劈掉他手中的打火機,用盡最後一口氣怒罵:「你想炸死大家嗎?」
為了證明陰謀論為欲加之罪,邱比特出現了,看來他跟哲祥一樣需要撥空去拜拜,否則老是遇上這等不乾不淨之事。
邱比特深吸口氣,捏緊兩個鼻孔衝進朱鑽廳,大家期盼著此人的出現將會帶來任何奇蹟般的改變,緊盯著救世主的明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