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你會從查看稅後淨利,轉向檢視營業利益、稅息折舊及攤銷前利潤(EBITDA)、營收倍數,再到其他更糟糕的指標。當時我一定看起來很像投資界即將滅絕的恐龍。所幸,我急忙閃避年輕一輩提供的忠告,堅信自己的能力。就像班傑明.葛拉漢(編按:知名價值投資人,巴菲特的老師)說的:「並不是大眾不同意你的觀點,就代表你對或錯了。你要是做對了,是因為你蒐集到正確的資料、做出正確推論。」時隔不久,國王的謊話就被戳破,他根本沒穿衣服。
我覺得,上述的經歷涵蓋許多教訓。首先,我同意富蘭克林坦伯頓基金集團創辦人約翰.坦伯頓爵士(Sir John Templeton)說的,「這次不一樣」是投資詞庫中最危險的5個字;再者,歷史總會一再重演,只是表現形式不一樣;第三,不要理會市場的誘惑,只要相信自己的判斷;最後,通常黎明之前的那一刻最黑暗。就投資來說,最黑暗的時刻,意味著幾乎人人都成了悲觀分子,不肯理會任何樂觀訊號。當最後一名多頭也加入看空行列,就是市場翻轉的時候到了。
把經驗付諸實踐
當前我採用的方法,已經揉合了終身的投資經驗。1990年代中期,其時我浸淫投資研究已超過15年,倫敦金融業給薪優渥,我因此打造出一套頗為像樣的個人投資組合,但尚未訂出一條足以建構一套強力投資哲學的中心軸線。
但你該如何找到一種客觀公正的方式,確認投資會一如預料般地累積長期財富?我的直覺告訴我,光是關注市場活動、對賭價格變動,是毫無助益的;此外,我百分之百同意,貨真價實的投資,必須親身涉入一門生意,並擁有部分股權才對。所以,讓這套系統運作的首要之道,必定要先靠企業本身的良善運作來驅動價值,唯有先如此,才會輪到股市價格機制來獎勵機敏的投資術。
第一步,就是找出特定類型的企業,當作你的投資候選標的,例如那些商業模式最容易預測的企業,然後評估它們的價值。如果某家企業的商業模式,實在無法預測是否有高度穩定性,要如何評估它的價值?再者,如果你無法評估它的價值,又如何知道當前股價是否值得你投資?
在這趟投資之旅中,我閱讀大量投資相關書籍,雖然大多數都過目即忘,而且,許多書根本不值一讀,但偶爾還是會翻到值得放進投資書單的佳作。就在此時,命運引領我與一位心靈相通,但各自擁有一套強大投資術的人交會。他就是創辦訂閱形態的投資研究專刊《分析師》的傑若米.尤頓(Jeremy Utton),他當下便發現自己的處境和我幾無二致。我們同樣都是熱中閱讀、觀察他人風格的讀者,但不是狂熱的模仿者。我們個別分析巴菲特與蒙格的教義,並開始帶著皈依信徒一般的熱情一起學習。接下來的11年,我們一起效力《分析師》與其他工作項目,在這段期間,《分析師》變成英國版華倫.巴菲特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