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學家理查.塞勒(Richard Thaler)在研究時觀察到,那些在賭場中贏錢的非職業賭客,對於自己身上的錢會以兩種不同的角度來區分:自己從家裡帶出來的錢(本金),以及從賭桌上贏過來的錢(獲利)。他以「兩邊口袋的心理帳戶(two-pocket mental accounting)」來形容差異。假設有位賭客帶著1,000美元走進賭場,一夜之間贏了500美元的賭金,他會把1,000美元放到一邊的口袋,當作是自己的錢;500美元則放到另一邊口袋,當作不是自己的錢。若還不急著回家,有可能就繼續押在賭桌上,期待賺到更多的錢。
如果從投資的角度來看似乎有道理,在投資市場裡有一派人士會運用這樣的技巧累積獲利。以投資股票來舉例,只要在股市裡產生收益時,就陸續賣掉部分持股,直到將自己當初投入的本金全部收回來為止,此時仍留在市場裡的資金將是「零成本」。然而,理查.塞勒觀察到的現象並不是指這種操作技巧,而是那些業餘賭客把賺來的錢視為不是自己的財產,或者直接說那是賭場的錢,暫時跟自己無關。
把金錢當「身外之物」
容易做出錯誤的理財決策
怪了,照理說獲利只要一落袋就可任意使用,怎麼還不會當作自己的錢?其實,光是用想像的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透過參與一項實驗就知道,許多時候我們都不自覺把金錢當成「身外之物」,無法用理性的那面來選擇,因此做出錯誤的投資或金錢決策。底下就是一組在行為經濟學中的測試問題:
假設你現在面臨一個賭局,你可以選擇確定損失100美元,也可以選擇有50%的機會損失將變成200美元、50%的機會則不用損失任何的錢。是你的話,會參與這場賭局嗎?請先記住你的選項。
再假設一個新的情況,你手上已經賺到100美元了,給你個機會讓你再次選擇,下注的話有50%的機會可以翻倍變成200美元,但也有50%的機會你要繳回那賺到的100美元。如果是你,會選擇下注翻倍、還是保留已經賺到的100美元?選完後再請跟第1個問題的答案比較。你應該會發現這個共通點:人,都是傾向不喜歡損失。
以發表的實驗結果來說,第1個問題多數受測者會選擇寧可參加賭局,承擔更大的損失風險,也不願選擇確定要損失那100美元。第2個問題則是寧可不參加賭局保有賺到的100美元,也不願承擔更多的損失。這兩種選擇結果顯示,人們在遇到有損失的可能時,都傾向規避風險。但也正因想避開風險,很多人在投資路上,反而將自身置入風險之中。
過往經驗中,我觀察到有3種現象,會讓人沒錢時更沒錢,有錢時卻又無法更有錢。
雖然不是絕對,但從我被問過問題與輔導過的人中,我觀察出確實存在一種現象:因為身上的錢還不多,甚至是因為負債,所以急著想要翻身,只要眼前出現看似難得的賺錢機會,就會奮不顧身地投入身上僅有的家產,不然就是投資時認為唯有找到動輒年報酬率超過20%以上的機會才行。一方面不希望自己再這樣貧窮下去,二方面覺得既然已經沒錢或負債了,如果什麼都不做那就注定更窮,所以即使要承擔更大的虧損也要賭一把,至少相信自己因此而能翻身,心情也比較好過。這就是屬於前述問題的第1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