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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價相對低點、公司擁大量資產、淨值比僅0.5,他選擇不投資!結果1年後⋯⋯
撰文者:史考特.費倫、傑西.包威爾 譯者:蘇鵬元 更新時間:2018-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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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夫.雷蒙(Geoff Raymond)是我在休士頓德州商業銀行(Texas Commerce Bank)的投資部門主管。喬夫不是刻板印象中的白領銀行家,他留了一頭超過耳際的金色長髮,也是我見過走路最快的人,我幾乎都要小跑步才能跟得上他。但在挑選股票的時候,喬夫從不著急,他非常謹慎,而且,他相信在那個年代一些極不尋常的做法:實地研究。
喬夫相信,人與人的接觸是衡量一家公司未來表現的最佳方式,這樣的重要性遠超過任何東西,包括業績推測、帳面價值及本益比。他會評估各項財務數字與原始資料,但也知道數字很容易造假與誤導。你必須研究數字背後的人,才能得到完整的故事。而閱讀公司管理階層的二手資料,是不算數的,你必須去觀察他們生活和工作的辦公室。
我第一次推薦給喬夫的公司是全球海事(Global Marine,股票代號:GLM),這家公司出租給石油公司大量的海上石油鑽井和船隻。全球海事在石油榮景期間變得非常富有,即使它的股價在1984年處在幾年來的低點,大約每股5美元,但公司還擁有大量資產。它的帳面價值除以流通在外的股份,大約是每股10美元。在傳統的價值投資標準上,這代表全球海事是潛在贏家。
「這看起來很棒,史考特,」喬夫說:「我們去拜訪這家公司,看看他們怎麼說。」
我打電話到全球海事的辦公室,安排與公司的財務長碰面,他叫傑瑞(Jerry)。傑瑞是個有禮、友善、謙虛的人。他穿著POLO衫和休閒長褲、喝著咖啡。他對全球海事的未來也很樂觀,我還不至於會說他很自大,他的態度太過拘謹,說話語調也很溫和。但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公司股價可能會急轉直下。對此,他已經有個現成的答案,就是我們應該替公司的帳戶,搶購每一張找得到的全球海事股票。
「本質上,石油業務就是會景氣循環,」他邊說邊喝了一口咖啡。「小幅回檔過後,接著就會再上漲。70%,這是個神奇的數字。」
「70%的什麼?」我問。
「70%的利用率,這是我們目前在全世界租出去的鑽井設備比重,」他解釋,「現在,我們正好低於70%。對你們來說,這意味著一件事:買進、買進,而且多買一點。我在這一行已經好幾十年,低點一直是70%。這一點從未失準過。看,我來告訴你。」
他拿一張圖給我看,那是幾十年來全球海事的「鑽井利用率」起伏循環。的確,每次鑽井利用率跌到70%以下,接下來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會反轉,迅速上漲。
傑瑞給了我一個自信的微笑。「我告訴你,史考特,現在是時候了。」
回程時,喬夫轉頭問我說:「嗯,你怎麼看?」
我望著道路片刻,試著想出為什麼我不願意做出投資全球海事的決定。根據價值投資的法則,這是個典型的獲利機會,股價只有公司帳面價值的一半,而且,傑瑞的解說相當有說服力。我確定大多數25歲的投資界菜鳥,甚至很多有經驗的基金經理人,在離開全球海事的辦公室之後,都會急著買進這家公司,但我就是沒有。
首先,我知道預測景氣衰退底部的風險有多大。在華爾街,他們稱作「試著接落下的刀子」。第二,我承認,像傑瑞這樣熟練、睿智和誠摯的人,一定會無意識的抱持偏誤,偏愛全球海事。他的個人財務安全,取決於公司的營運好轉。如果他讓自己相信,全球海事正處於風險之中,就不會在辦公室裡喝著咖啡,給我看那些圖表。他應該會離開,去找其他工作。
在這兩個疑慮下,我做了一件事:每當碰到很難對股票做出交易決定時,我就會什麼也不做。過了這麼多年,我發現,什麼也不做,常常是最明智的投資策略。
「我無法推薦買進這家公司,」我對喬夫說:「時機還沒到。我寧可按兵不動,看著它一路漲到7美元,甚至10美元。可能會少幾美元的獲利,但至少我們可以確定,它正在往正確的方向移動。」
我預期喬夫至少會質疑一下我的理由。我的建議可不是真的只差「幾美元的獲利」,如果傑瑞的預測真的實現,全球海事的股價開始上漲,買在5美元、7美元或10美元的差別,就意味著白白讓上百萬美元溜走。但出乎我意料之外,喬夫只是聳了聳肩說:「好吧。那你中午想要吃什麼?」
我沒有機會因全球海事上漲而買進,因為它從沒上漲過。在油價崩跌之後,全球海事股價的下跌速度,比陷在河口泥沼中的鑽頭沉得還快。而傑瑞說的「神奇」產能利用率數字呢?它跟著持續下滑。隨著石油服務產業解體,產能從70%下降到25%。連我都沒想到,傑瑞在辦公室給我看的圖表趨勢線會跌到這麼低。全球海事的股價,在1985年年中跌破1美元。1986年1月,在傑瑞慫恿我「買進、買進、買進」後不到18個月,全球海事申請破產。(本文摘自《失敗學:那些殭屍企業教我的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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