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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無視ESG，加碼投資石化業？能源轉型時代，保險業縮手或加碼成兩難
撰文者：風傳媒 / 金牛幫幫忙 更新時間：2024-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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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達志影像
摘要
《華爾街日報》認為，保險業對人類因應氣候變遷的挑戰至關重要，然而保險公司當前一邊支持加劇極端氣候的石化業，一邊把風災、森林大火等極端氣候的傷害算進定價，再將保費成本轉嫁給客戶，似乎沒有盡到該有的責任。
近年因為極端氣候，造成世界各地不少災情，許多保險公司受到輿論要求落實淨零排放的壓力，紛紛減少投資化石燃料，或逐步降低承保相關項目，取而代之的是投資再生能源和儲能設備。
不過，《華爾街日報》發現美國最大產險加州農場保險（State Farm）和股神巴菲特（Warren Buffett）的投資旗艦波克夏海瑟威（Berkshire Hathaway），這2大保險巨頭投資石油業均不減反增，規模動輒以數十億美元計。他們反其道而行的姿態，在企業界言必稱ESG的時期顯得十分醒目。
根據《華爾街日報》獨家報導，記者分析美國國家保險監理協會（National Association of Insurance Commissioners）的數據後發現，加州農場保險和波克夏投資化石燃料的規模十分龐大，甚至抵消了業界其他保險公司縮減相關業務的比率。
該數據指出，2014年美國全體產險公司持有化石燃料占總資產的3.4%，2023年的中位數已經減少至1.8%；但上述2家公司的加碼以及股市整體的上漲，反而將整體產業對化石燃料的相關投資金額，從2014年的570億美元推高到846億美元。
想規避風險，卻不願放棄投資石化業
《華爾街日報》認為，保險業對人類因應氣候變遷的挑戰至關重要，然而保險公司當前一邊支持加劇極端氣候的石化業，一邊把風災、森林大火等極端氣候的傷害算進定價，再將保費成本轉嫁給客戶，似乎沒有盡到該有的責任。
此前不久，加州農場保險就因為2016年～2019年期間加州野火災情不斷，要求調漲保費又被州政府打回票，只能大量停止販售該地區個人產險和商業公寓保單，並大幅提高保費；波克夏所屬的Geico、General Reinsurance等保險公司也有類似行動。
另一方面，該公司卻是不手軟地投資近48億美元，買進雪佛龍（Chevron）、Diamondback Energy和埃克森美孚（Exxon Mobil）等能源公司的持股，使得石化業者占投資組合比率甚至高過10年前。對此，加州農場保險發言人在《華爾街日報》截稿前仍沒有回應。
至於巴菲特主導的波克夏公司，2023年旗下保險事業加碼石油、天然氣和煤炭業的股權高達399億美元，占總部位1,830億美元的1/5以上。很明顯，巴菲特尤其下重注看好西方石油（Occidental Petroleum），因為光是西方石油這家公司，就占其石化業加碼部位的85%。
巴菲特不只一次認為，美國石化業者龐大的儲備量，將可實現美國能源自給；除此之外，還有正在研發的新技術，可望減少石油和天然氣的碳足跡，相關投資額因此水漲船高。對此，波克夏發言管道同樣在截稿前沒有回覆《華爾街日報》相關詢問。
AXA CEO：保險業應共同正視問題
美國保險業對能源轉型態度到底如何，確實難以捉摸，因為這背後有著不能說的政治壓力。2021年由聯合國號召組成的「淨零保險聯盟」（Net-Zero Insurance Alliance，NZIA），期望共同推動能源轉型，達到2050年淨零排放的目標。
然而，該組織的行動在美國國內卻遭到共和黨一致反對，認為該聯盟違反了《反壟斷法》，導致短短幾年內，已有好幾家保險公司不堪其擾、選擇退出，包括創始的會員。根據《華爾街日報》報導，在受到數個州檢察長發函壓力之後，NZIA已在日前解散。每家企業都有各自的考量和利益權衡，未來業界面對能源轉型，可能會有更明顯的態度分歧。
2014年，握有石化業部位的236家保險公司裡，超過一半已經減少相關股權投資，有些公司更幾乎把所有部位脫手。例如法國保險公司AXA，將相關股票和債券大幅縮減，2014年投資組合中有6%與石化業相關，2023年僅剩0.05%。
AXA保險CEO布貝爾（Thomas Buberl）表示，使用化石燃料造成的災害理賠，已經超過了投資帶來的利益，「每家保險公司都應該考慮這個問題。」他認為，保險公司繼續支持化石燃料產業「是不負責任的行為」，如果只有AXA退出投資，其他公司都不跟進的話，對整個產業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能源轉型至關重要，不能說一套做一套
全球最大的上市產險公司安達（Chubb）則制定了有關化石燃料客戶的排放規則，像是規範油氣的甲烷排放量，並且嚴格限制溫室氣體排放特別高的燃煤和油砂公司投保條件。安達減少了相關業者的持股，但手上不免仍有高排放產業的公司股票，如2023年便購買了礦業巨頭嘉能可（Glencore）和油砂公司Suncor Energy的債券，花費了16億美元。
安達發言人回應，公司政策是「燃煤收入超過營收30%的公司，我們不新增投資」，並將出售手上現有的股分，他還補充：「公司支持向淨零排放經濟持續過渡。」
對安達的這番說詞，倫敦保險交易所勞合社（Lloyd's of London）CEO尼爾（John Neal）嗤之以鼻。他認為：「現實是，全球的能源依然來自化石燃料。你應該了解這點，並用正確的方式保證能源轉型，而不是忽視問題，假裝沒這回事。」
美國不少產險公司乾脆退出災害頻仍的地區，並減少了對化石燃料的曝險，但依然保留大量投資。像是全州保險（Allstate），停賣加州地區的房屋保險，「氣候變化引發的災害，對我們的客戶和股東造成了負面影響。」2022年，公司承諾在2030年前實現淨零排放，但所謂的淨零排放，並不包括公司的投資部位和承保活動。
全州保險發言人表示：「我們對減輕極端氣候對客戶影響付出的努力，已超過25年。」但根據2023年報告，全州保險持有的化石燃料證券市值18億美元，占總投資組合4.3%，是同業中位數的2倍之多。該公司主要持有大型石油公司康菲石油（Conoco Phillips）和西方石油。
態度分歧，保險業未來是否有共識？
總結來看，隨著氣候變遷日漸嚴重，保險業已認知到化石燃料投資帶來的風險，許多公司正盡量以行動回應。
而加州農場保險和波克夏選擇逆道而行，擴大對石油、天然氣的投資，也許他們認為，短期內化石燃料依然在全球能源供應鏈中持主要地位，趁此時增加投資才是聰明選擇；但顯然，他們的行動也將令公司背負更多災害成本和社會責任壓力。
本文獲「風傳媒」授權轉載，原文：巴菲特無視ESG？能源轉型大時代，美國保險業縮手還是加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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