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修充電
第四篇 賭場縮影 人生百態
撰文者：許大花
更新時間：2013-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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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2年裡，對外來人口一向持開放態度的新加坡政府，終於有感外勞氾濫，對外籍員工的工作證與人數限制益發嚴格，於是公司不斷招募當地荷官。而從年初開始，合約到期的外籍荷官們，一批一批的返鄉了。在公司偶然會發現，怎麼好像少了一些熟悉的身影，探聽之下，都只是無奈的結局。那一陣子可謂風聲鶴唳，合約即將到期的荷官們人心惶惶。
不料大勢已去
在合約到期日將至的前1個月，我們有一部分人收到了人事部發來的電子郵件，註明時間與地點，要我們個別去參加「Contract renewal briefing」（合約更新會談），我天真的以為，公司真的要跟我們「Renew contract」，先前的憂慮一掃而空，滿心歡喜。
面談合約的前一晚，君琪講完一通電話後，面色凝重地出現在我房門口：「大花，今天曼莉和雅玲她們已經去人事部談合約的事了；但是，是不跟她們續約，而且機票都幫她們訂好了，3天後離開。明天換我們兩個去，好像也是。」君琪難過得說不下去。
她的話有如五雷轟頂，我震驚得無法言語，立刻恍然大悟─原來，人事部所寫的「Contract renew」只是「更新合約」，並非「續約」之意，他們用模稜兩可的字眼安撫人心，以免我們這幾天無心上班或惹出什麼亂子。
黑暗中，我蜷曲在客廳的椅子上，用顫抖的手指按下撥號鍵；在這樣情緒激動得無法正常思考的時刻，只有這個人能夠讓我冷靜，並且告訴我下一步該如何踏出。
「唉，我早就猜到大概會是這樣，只是怕妳擔心，也怕是我多慮，不敢太早告訴妳。」阿南只是嘆息著，沒有太多驚訝。
「所以，嗚……如果明天真的是要我走的話，我該怎麼辦？」此時的心境，如同面對著去意已決的男人即將拋下自己那般無助─這真是我第1次經歷這種無助。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妳做什麼都無法改變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維護自己的權益。」阿南慎重其事的叮囑著：「首先妳要問清楚，妳還沒用完的那些年假要怎麼處理？還有這個月的薪水如何給？今年的稅金從哪裡扣？是否會多發1個月薪水？何時發？……記清楚了嗎？」
記清楚了嗎？我不確定，只記得發現井澤自行結婚時，我都無法傷心得如此用力。
那一晚躺在床上，我知道自己會睡不好，也不想強迫自己入眠。這幾天在哪幾區發牌，遇到哪幾位熟客，發生了什麼事，一一浮現在眼前。在蘭蕙坊裡最熟悉的Pontoon桌上，一位常客跟其他客人聊天：「你問小妹，我兩年前是不是賭很大？」
我看著她，想起剛上桌不久時，她總是500、1,000的下注。我凝視著那張熟悉的臉，還有輸贏皆無所謂的笑容，許多回憶頓時在腦海湧現，笑著說：「對齁！我們認識快2年了，妳那時真的很誇張欸！」
「對啊！現在賭怕了！」她依然笑笑的說，很有默契的和我對望。
「大花，妳哪天不做了，一定要跟我說！」大概是受到公司近來不與外勞續約的風聲影響，一個小我2歲的新加坡同事在前幾天吃飯時突然對我這樣說。
「好啊，那你會想我嗎？」我開玩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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